大陸半導體行業最慘烈的一戰開始了。
這并不是張汝京與臺積電的第一次交鋒。
90年代,張汝京創立的世大半導體曾在2000年被臺積電突然收購,對于競爭對手,臺積電毫不含糊的用50億美金的代價解決了。
這一次交鋒,貌似比上一次還要慘烈。
2003年,臺積電突然襲擊中芯國際,要求賠償10億美金,而2003年中芯的收入僅有3.6億美金。
在早就搜集好證據的臺積電面前,中心國際選擇與臺積電和解,變相承認了“不當使用臺積電商業機密”,并賠償1.75億美金。
這并不是結局。
2006年,臺積電再次出手,指責中芯國際最新的0.13微米工藝使用臺積電技術,違反《和解協議》。
對此,中芯堅決否認自己侵權,并準備了大量證明自己無辜的證據,并且,張汝京選擇在北京高院反訴臺積電。
只是,另他沒有想到的是,2009年6月,北京高院駁回了中芯的全部訴訟請求,官司根本沒有進入到審理環節。3個月后,加州法院開庭,臺積電再次勝訴,中芯國際被迫付出更大的代價:在1.75億美金的基礎上,再賠2億美金,外加10%的股份。
在接到律師通知的那一刻,張汝京在電話前放聲痛哭,第三天,他便引咎辭職,離開了為之奮斗了9年的中芯國際。
由此,我們可以看出,無論從從資本還是法律,包括人才等多個方面,中國的芯片產業之弱都令人觸目驚心。
比如,芯片離不開的一個源頭就是研究型高校。但此前的“漢芯”事件讓我們對國內的科研環境寒心了。
如今的高校研究是什么情況?
與中芯國際的遭遇好不到哪里去。
GPLP君某博士同學回復,他在研究生及博士的幾年里,做實驗到最后其實沒有什么實質性結果,學校設備早被淘汰,甚至他們有些實驗還要借用他人的設備。
“中國的科研中國大部分停留在學術水平,對實際應用不大。國內跟班式盛行,課題時髦、論文數量多的人就名利雙收,而真正做科研,研究真問題的人卻被打入冷宮。”這就是中國的科研現狀。
缺乏人才,與此同時,面臨國外專利制約,中國的芯片產業每走一步,如履薄冰。
比如,西方國家先后用“巴統”和“瓦森納協議”來限制向中國出口最先進的高科技設備,同意批準出口的技術通常比最先進的晚兩代,加上中間拖延和落地消化,基本上中國拿到手的技術就差不多落后三代左右。這種限制在上述重大工程中都得到了充分體現。
“其實中國的研發水平不差,但是每走一步就會踩上別人的專利,最嚴峻的是美國簡直到了每一步都會頒發專利的地步,國內只要一商業化生產,就會惹上官司。比如在IC設計環節,只要中國一有突破,那么就涉及專利糾紛。”
因此,專利是國內芯片業發展的一堵墻——在現有成熟的芯片體系下,繞開別人的專利從新探路,無疑是條荊棘之路。
黑暗中尋找光明
“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,我卻用他尋找光明。”——顧城。
由Intel創始人摩爾提出的摩爾定律在業內已經掀起了失效的論斷。
這讓中國的芯片行業開始出現轉機。
當然,由三星的崛起我們也看到了希望。
韓國的芯片產業起源于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初。
最早,他們是從技術引進然后轉型到自主研發。
比如,在1982年,1983年這兩年,三星電子實現了2.5um,5英寸和64K大規模集成電路三大技術突破,隨后,三星開始了一系列技術收購,特別是64K DRAM領域,三星還專門組建了兩個小組專門從事64K DRAM技術吸收和量產突破。
最終,研究十年,在1992年,三次成功完成64M DRAM的研制。
隨后,三星憑借64M DRAM的技術優勢,當年拿下存儲市場的全球第一,成為行業內的技術領導者。
2005年,三星開始展開晶圓代工業務,不斷研發最尖端技術,到2015年,三星晶圓代工業務總營收26.7億美元,位居全球第四。
最終,這幫助韓國成為全球第二大系統芯片大國。
由韓國的經歷我們可以看出,伴隨著技術的突破,以及摩爾定律的失效,中國的芯片行業能否彎道超車,這值得思考。
中國能否攻“芯”,值得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