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本面三:不可能三角與中性貨幣政策
中美利差是2018年宏觀面實質上的邏輯之一。2015年底,美聯儲啟動本輪周期以來首次加息。美債是全球無風險收益率的錨,也是全球資產流動的源頭驅動,這輪加息意味著2016年之前持續很久的低利率時代的終結,主要經濟體的利率基本上均出現不同程度的上行。中美是全球經濟中最重要的兩個大國,在美國加息周期繼續的2018年,中美利差和內外均衡成為宏觀面的關鍵邏輯之一,比如對政策來說,需要更多關注“不可能三角”的影響。從這一角度,我們可以理解利率的表現、匯率的表現,以及貨幣政策的大致特征。
中美利差也是2018年相當一部分時段利率保持粘性的原因。伴隨著名義GDP從11%下降至10%左右,以及中美利差中樞的下移,中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從年初的4.0下降至Q2初的3.6,但在后來7個月的時間里,利率中樞一直徘徊在3.6附近,即使在Q3名義GDP已經有進一步下行。這里中美利差就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一個現實約束。名義GDP把利率往下拉,利差約束帶來一定粘性。
不可能三角:對利差和內外均衡的關注是2018年“中性貨幣政策”的緣由。再進一步看,利差對于國內利率及政策的影響,大概在幾個層面上形成:
一是外資持有中國國債。1-10月外資在中國新增國債的持有量占比是50%,這部分資金對于利差來說有追求,從而導致利率存在粘性。
二是匯率的現實影響。從經驗數據看,利差與人民幣匯率之間有一個正相關的關系,在利差過低的時段,匯率壓力會偏大。
三是政策對于內外均衡的關注。4月11日易綱行長在博鰲論壇上曾指出“中美利差處于比較舒服的區間”,顯示政策對內外均衡指標的關注。在G30會議回答什么時候降息條件成熟時,易綱行長的回答是“考慮到美聯儲正在加息,中國的利率水平是合適的”。
不可能三角(Impossible trinity)是指資本自由流動、匯率穩定和貨幣政策獨立性三者之間在理論上不可能兼得。2018年貨幣政策整體偏中性,即使在經濟下行壓力有所加大的Q3和Q4,主要是基于對不可能三角的敬畏。這是影響2018年資產定價的重要因素之一。